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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9章 陛下薨

赵之枢躺在龙床,形容枯槁,双眼凹陷,明明四十不到的年龄,眼下却像个六七十岁的一般,他的胸膛忽起忽落,原本枯槁的眼睛,在望见慢慢走近的魏留枕,呼吸突然急促起来。

他费力的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,瘦弱的手伸出在空中。

魏留枕上前一步,跪坐在脚踏上,握住他的手,“陛下,臣回来了!”

“好......好.....好......”

一连说出三个好,赵之枢十分高兴。

魏留枕:“陛下,眼下外面都是燕王的人,臣不好在此多待,陛下可有什么话要带给臣。”

言外之意便是催促他有没有立立储的圣旨。

不过赵之枢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还是什么的,一边艰难呼吸一边道:“朕这一生,最后悔的事情便是误会太子了,他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啊.......他与朕的关系最好,什么都告诉朕,朕却......却不相信他......”

说着说着,泛黄的眼珠留下悔恨的泪水。

魏留枕并无兴趣听他的什么悔恨史,远山正在不远处守着,燕王随时会发现他们,他做戏,只是想让这皇帝下一道立文王为储君的圣旨,这样殿下才有正当的理由坐上这个皇位。

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杀气,倘若他再不说,那他便要找玉玺伪造圣旨了,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,榻上的皇帝突然扯到储君的事。

“朕.....眼下还有两个儿子,一个性情太软,另一个性情又太阴险,咳咳咳......朕欲先立太子......奈何眼下朕的身子不行了,你去朕的床榻之下,按三次。”

魏留枕照做,里面是一道暗格,赫然躺着的是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和玉玺。皇帝谁也不信,所以这暗道也只有他一人知晓,任由燕王将整个皇宫翻个底朝天都没用。

他拿出来将两样东西放在皇帝的身旁,“陛下可要臣去宣告圣旨?”

赵之枢摇头道:“朕......要你当着我的面,烧毁它。”

魏留枕神色镇定地拿过圣旨,假装没拿稳摔在地上,圣旨被打开,上面写着的正是燕王的名字。

他心底一喜,连忙将圣旨放在烛火上烧毁,在皇帝的口述下,他执笔写下了另外一道圣旨。

赵之枢生性多疑,让魏留枕举给他看,望着圣旨的内容,才道:“留枕的字是越发的苍劲有力了。”

魏留枕看破不说破,只道:“陛下的字才是人中龙凤,陛下,眼下外面都是燕王的人,臣的人还在宫门之外,臣这就去让他们来救驾。”

赵之枢咳嗽几声,突然一口血喷在塌上,他无力的躺在塌上,双眼紧闭:“不必了,他们两个......朕谁都不想见......要不是......”

要不是燕王性子急,先跳墙了,这皇位就是他的,不过倘若要是他的太子还在,哪里又轮得上其他人......

话音刚落,赵之枢便没了气息。

魏留枕上前探了他的鼻息,确定他没了气息,这才将一旁的黄巾盖在他的脸上。

怪不得燕王今晚就要行动,他找不到玉玺,便无法言正名顺的当皇帝,今日陛下又要油尽灯枯,倘若这世界上只剩一个皇子,那他没有圣旨也是顺理成章的皇帝,所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。

远山看见走出来的魏留枕,在望见他手中的圣旨,就知晓事成了。

此事传到李蛮姜的耳朵时,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。

大盛泰丰十七年春,泰丰帝染病而亡,传位给文王,当日燕王启动宫变,文王挟传位圣旨,革去燕王之位,贬位庶人,终生囚禁于诏狱之中,永不见天日。文王顺利登基,改年号为文熙。

而她的妹妹,被封为了皇后,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
她开的药丸医馆,因为前些时候的三日义诊,声名远播,又因炼制了药丸,百姓少了几个时辰去熬药的时间,左邻右舍皆来看病,她的医馆生意也蒸蒸日上,便招了一些学徒。

只是医馆有个学徒,十分诡异,这些时日干活倒是利索,只是不干活时,手里就拿着一本小册子写着什么,她望过去经常与那学徒对视上。

这日,李蛮姜趁机抢过他手中的册子,发现里面记录的全是她的一言一行。

阿姜姑娘坐在桌后给人看病,一切正常。

阿姜姑娘看到别的医馆也学熬制药丸,骂道:一个个就知道跟风,专力费也不给!

阿姜姑娘给一个长得清秀的书生看病,问:你可有娶妻?男子摇头,阿姜姑娘说:太好了。

......

这上面记录了她的一言一行。

李蛮姜沉下脸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监督我?哦?是不是白京派你来的?”

不等他回答,她便明白过来了,原来她开医馆没几日,就被白京找到,白京给了她一封信,说要带她回长安去见大人,被她拒绝。

她回长安,就会给阿离带来隐患,只要有人拿这个做文章,既会害了阿离,也会害了魏留枕。倘若她不出门也就不会被发现,只是这与她想要的自由背道而驰。

日日呆在府院里不是她的理想,现在开设医馆,凭借自己赚钱才是,不过她也知道魏留枕的夙愿便是重扫朝堂,治理好整个大盛,所以她也不会强求他放弃那些。

她想着,这个时代的人三妻四妾是常识,她接受不了他三妻四妾,而且在她的印象中,谁的喜欢都不会是长久的,他们的院长都会一段时间喜欢一个小孩,永远不会把所有的爱都给一个小孩,与其日后在后宅看着丈夫纳新人的怨妇,还不如就此分开,谁也不要将就谁。

不过即使这样,这些时日她还是会感觉心底空落落的,好似缺了一块,一旦空闲下来,她的脑海里就全是他,多少次梦到他看了她的信,只丢在一旁,然后转身取了别人,而她则被他遗忘在角落。

为了不想起他,这些时日她忙的跟陀螺一般转个不停,一到夜里就直接睡觉,虽然再梦到会让她神思恍惚一下,不过渐渐的也好了不少,其他姐妹只当她是刚和离太过伤心,也不来打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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