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琪琳眨了眨眼,眼中满是楚楚可怜,默默记下荣华仍是完璧之身的事实。随后,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陆安察。
“察,你也不用太难过。”她温柔地说道,“做了义女并不一定意味着要和亲,也许其中还有其他的缘由。”
她的笑容看似温暖,但眼底却隐藏着深深的厌恶。她深知太后的精明和善于利用他人之力达到自己的目的,最好是不废一兵一卒就取得胜利。
她在后宫中没少听闻太后的权衡制术。
为了接近太后,夺得太后喜爱,她也曾多次讨好太后,可不知太后看出她哪点破绽,看穿她哪点的伪装,始终与她保持距离。
明明她跟慧嫔交好,情如姐妹,但太后太后唯独对慧嫔青睐有加,对她却心生厌恶。
陆安察无奈地摇了摇头,轻声叹息,“你不在宫中,自然不知这其中的弯弯绕绕。哎……只是我不明白,京都中女眷众多,为何太后偏偏选中了荣华?还是个嫁为人妇的?”
他脸上如同被火辣辣的辣椒面辣过,难受得紧。
“察,别再胡思乱想了,早点歇息吧。”余琪琳轻声劝慰着陆安察,细心地为他斟上一杯热茶。陆安察喝下茶水后,渐渐地闭上了疲惫的双眼,陷入了深深的睡眠。余琪琳确认他睡熟后,悄然离开了房间,前往见大太子。
大太子显得颇为不满,夜色已深,原本他正打算让秦玄姬前来相见,却不料收到了余琪琳的紧急信号。
寒风呼啸,吹拂着两人的衣角。
“主人,荣华被太后收为义女了。”金贵人低声禀报。
大太子皱起眉头,语气中透露出不满,“你现在做事越来越不长脑子了,你以为此消息出自皇宫,是皇宫的消息快还是你的消息快?”
“主人,请息怒。”
“日后这般轻率的疑问,别再以紧急情报的名义打扰我。再者,做事需用心,倘若再有此类疏忽,后果你心知肚明。”
大太子生性冷漠,而在这冰冷的北风中,他的冷峻与孤傲更是如刀割一般清晰。
金贵人鼓足勇气。“荣华,还是完璧之身。”
大太子眼前一亮,似提起来点兴趣,但一想到望梅园,荣华和十四王爷幽会的情景,又打消了念头。
两人之间,或许早已有了默契,私定了终身。
“你做事真不长脑子?还是到了陆安察身边,一个个都变的如此愚蠢?金媚儿如此,你也是一样。荣华已为人妇,她的完璧之身又有谁会真的在意?”
金贵人脸色骤变,猛地跪倒在地,连连求饶,"主人,请您息怒,饶过我这次。"
“你跟玄姬好好学学。玄姬现在已牢牢控制住了荣华的家人。”
大太子眼里闪过对秦玄姬的喜爱。她身材高挑,长相很美,是完全长在了他心尖上的美。
更难得的是,秦玄姬比金家这两颗棋子聪明太多了。
金贵人冷哼了一声。
倒是挺看不起秦玄姬这个女人,一个出身卑贱的歌妓之女,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的贱种,怎么可能跟她比?
“玄姬出身不好,英雄不问出处,本太子并不介意。”
或许,大太子的出身也不高贵,倒是不太介意出身。
“大太子英名!只是,秦玄姬身份不明,大太子也不介意?”
她问得小心翼翼,生怕惹怒了大太子。
大太子果然怒了,他黑了脸低沉了声音,“玄姬是本太子的人,身份自然是本太子给的。金贵人,你曾经贵为贵人,但那只是曾经,现在,没有半点资格议论玄姬。”
金贵人脸色一变,倒是更讨厌秦玄姬那个狐媚子了。
她实在搞不懂秦玄姬给大太子惯了什么迷魂汤,让大太子对她那般维护。
分明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贱种!
金贵人深吸了一口气,“谨记大太子教悔!”
“你来陆家要掌握荣华对官场上的行动,以及她和十四王爷的最新进展。
金贵人,你的任务明确了?”
“大太子放心,我会牢记。”金贵人满口答应,迟迟不肯离去。
她掏出一副护膝,小心翼翼地呈上。
“大太子,您膝盖不好,之前那对锦绣波纹的该换了,这一对毛皮护膝很挡风,护住您的膝盖就不会再疼了。”
她眼里满是关怀和心动,像第一次见到大太子时,心跳加速一样。
也像第一次送给大太子锦绣波纹护膝时一样。
大太子淡淡地瞥了眼那对护膝,做工倒是精致,用料也极好。
但已经有人给过他了。
“不需要。”
大太子冷冷的回答后转身欲要离开。
金贵人上前拉住大太子的衣袖,可怜楚楚的问,“是我做的太差了,您是不喜欢?还是您已经有新的护膝?”
天底下谁会拒绝一个可怜楚楚的女人?
大太子倒是个例外,一点也不怜香惜玉,一把甩开她的衣袖,“本太子喜欢的棋子是认真做事的棋子。”
而不是缝缝补补的棋子。
金贵人的心一疼,红了眼圈,她对大太子的心从未变过。从第一次见到大太子时,她心里眼里满是大太子。
一直到现在,从未变过!
未进宫前,她也曾跟大太子有过一段欢快时光。他教她写字,教她画画,她给他缝缝补补,可谁曾想造化弄人,她被迫入了宫。
金贵人抹了一把泪。
可曾经只属于她两人的那段美好时光和感情,在大太子眼里,只是棋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