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放在低处的文件都泡了水。清沂仰头看了看四周,除了那扇密闭的大门和天花板上的排气口,这里没有任何可以透气的地方。
四角水管中出水的速度很快,短短五分钟,水已经漫到了他的膝盖。
这些水很奇怪,粉蓝色交织在一起,漂浮着淡淡的荧光。
一道银色的身影从水里跃了出来,清沂凝眸,那竟是一条鱼!
那条鱼上半身是亮丽的银色,撞击到清沂的小腿上有隐隐的痛感,似是金属质地。
下半部分只剩下了银色的骨头,尾巴和鱼鳍都是极光色,无比梦幻。
【精神疲劳值上升中!!10、15、20……】
明明清沂已经把书本合上,却还是一直在掉san。
随着疲劳值的上升,清沂眼前仿佛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幻象。
比如周身越胀越大的粉红色泡泡,还有在空气里到处乱晃的水母。
以及面前站立着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,一身黑白的军官服,头上的军官帽把他翘起的黑色短发微微压低,银色徽章熠熠生辉。
青年朝他伸出右手,似是想要带他离开,耳旁的金色流苏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倾斜。
眩晕中,清沂莫名涌上一股怪异的情绪,朝前伸手,却只收获了一团泡沫。
看来自己中的幻象真的很严重。
甚至开始想象不存在的人。
【40、50、60……】
不行,得快点离开这里。
再呆一会自己就噶了。
他把身旁的几个架子推到,踩着架子来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。
通风口的四角只钉了三颗螺丝,很轻易就可以打开。
看来就是从这里走。
清沂记下书中数字,把它扔到水里,爬上通风口。
通风管道里很黑,阴暗潮湿。
水已经把整个档案室淹没,并且还在不停地放水,就连通风管道里也铺了淡淡一层水。
而这水只是普通的透明色。
奇怪的是,自从他爬到通风管道里,san值就没有继续掉,而是停在80不动。
这说明水也不是导致掉san的原因,那么目前来看,最大可能就是那莫名产生的幻象。
往前爬了一会后,便来到了一个圆柱形的空间。
空间很高但很窄,天花板上吊着明亮的白炽灯。
一排整齐的爬梯陈列在墙壁上。
看来就是要从这边走了。
目测一下,楼梯的高度大约有十米左右,也就是三层。
那么这里就是第13层。
清沂目前有个推断,是否解锁所有区域,这次的参观就算结束了。
太好了太好了快点下班回家睡觉啊啊。
通过爬梯,就是一层内部构造跟前几级一样的楼层。
似是因为精神疲劳值的增加,清沂脑子里冒出了不少奇怪的想法,眼前浮现出不少奇奇怪怪的生物。
譬如眼前这只黑毛红眼的缅甸猫。
红眼睛的猫还真是少见。
更何况这只猫还有8只眼睛。
背上还有4只翅膀。
至于为什么说这些生物是自己的幻想,因为他看到他们的时候不会掉san。
但他居然觉得这种猫猫很可爱。
清沂迷了眯眼,弯下腰说了一句:“咪咪。”
缅甸猫摇了摇尾巴,看都不看他一眼,只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。
还挺高冷。
各色奇异靓丽的花朵在他眼前展开,单调的写字楼充斥着梦幻色彩。
这间楼层没有多少设施,很空荡。但无论是巨大的落地窗,还是昂贵的油画,都在诉说这个楼层的价值。
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着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,那声音越来越近,却不急促,优雅而散漫。
紧接着,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令他十分诧异的人。
一个跟他看到的幻象中,一模一样的男人。
又是幻觉?
那个男人冲着他招手,勾起嘴角。他眼底的猩红透露着危险的气息,跟幻象中那满眼深情的人并不一样。
那不是他。
“嗨,朋友。”他走近了些,拿一下自己的军帽,对着清沂微微颔首,“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一场游戏?”
“抱歉啊,”清沂忙着离开这里回家睡觉,懒得接npc的支线任务,更何况眼前这人让他感到很不舒服,“没空。”
“不要这么冷漠嘛。”男人委屈巴巴地看他,起来好可怜,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叫妄悠。”
“妄想的妄,悠闲的悠。”
原来他就是江黎歌的上司啊。
北区的执行官。
可是他不是叫王富贵吗?
清沂才不想管他叫什么,他淡淡地撇了他一眼,转身想走。
“哎哎哎,”妄悠拦在他面前,“本以为你会是个有趣的家伙,看来并不是,好让我失望啊。”
清沂:“……”
“让开。”
“就不让。”
“你让不让。”
“我不让不让不让。”
这对话莫名让他感到熟悉,好像是他7、8岁的时候跟某个人吵架的场景。
妄悠看对方不说话,以为他大概率不会再答应自己,便悄咪咪把手背到身后,摸上冰冷的金属。
软的不行就来硬的。
下一秒,清冷的男声淡淡响起。
“…行,就玩一次。”
他居然答应了。
妄悠愣了愣,握着枪的手放松下来。
自己居然答应了。
清沂心里也觉得很魔幻。
“我就知道,帅哥你长那么帅内心一定是十分柔软的。”妄悠见他放松,又开始插科打诨。
清沂没理他,径直走向离他们最近的八仙桌坐下。对方似乎也觉得他的反应无趣,便坐到了他对面。
“那么我现在来为帅哥你介绍玩法。”妄悠眨了眨眼。
这让清沂莫名想到了某位江姓小姐。
这两人还真是一脉相承。
“首先呢,伸出你的左手。”妄悠说着,自己也伸出左手。
“我们每个人都有5根手指头,对不对?”
清沂:“……”
我只是有点咸鱼,但我不是弱智。
“这就代表着我们有5次机会。”
“接下来我们两个人轮流说出一件你做过,但对方没有做过的事。”
“如果对方真的没做过,那对方就要折一根手指。”
“如果对方做过了,那么说这件事的人就要折手指。”
“谁先把手指头折完,谁就输了,怎么样?”
清沂冷漠地看着他,“输了会怎样?”
“输的那一方就任由赢的人随意处置。”
“好无聊的游戏。”
“好好好,就当你答应了,那么现在游戏开始。”妄悠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,尽管对方兴致缺缺。
“那么我先来,第1个问题。”
妄悠笑了笑,仿佛要憋出一个大招。
“我跟男的亲过。”
清沂:“?”
清沂:“???”
上来就这么炸裂。